周朝有多少年 周朝建立了多少年
2023-01-30
更新時間:2022-03-22 11:02:42作者:未知
張學良為什么不抵抗日本對東三省的入侵?在西安事變之后,張學良被稱為是愛國將領,但是誰有能想到,造成九一八事件的直接爆發(fā)的也是張學良。張學良一度被罵為不抵抗將軍,那張學良為什么不抵抗?
人們通常用兩件事對張學良的一生做出評價,一是西安事變,一是九一八。
作為主角,他曾風頭無兩人們贊美他是千古功臣;作為主角,他也曾顏面掃地人們罵他是不抵抗將軍。
對前者,他平靜接受;對后者,張學良也曾說,“用不著和他辯,毀譽由人,說罵由你,我不在乎。”
在他不長的政治生涯中,張學良經(jīng)歷了數(shù)次重大歷史轉折,且每一次都與近代中國的命運息息相關。作為歷史經(jīng)歷者和創(chuàng)造者,張學良在這些轉折中都扮演著主要角色。
但,在諸多歷史大事件中,他說得最多的是九一八事變。
他承認“判斷錯誤”,卻否認“不抵抗”;他承認不抵抗命令是他下的,張學良為什么不抵抗,但也說,“我下的所謂不抵抗命令,是指你不要和他沖突,而不是知道以占領為目的后,仍不抵抗。”張學良晚年的一些口述,澄清了一些懸案,也否定了一些成說。
張學良和趙四小姐
核心提示
“一彎明月落進高粱地,天色頓時昏暗下來。疏星點點,長空欲墜,整個大地都在沉睡。他們沒有人知道,過了這一刻,整個大地都將完全改變”,時任日本駐奉天特務機關輔佐官、“九一八”三個直接策劃人之一的花谷正,在其回憶錄里甚至用抒情筆調描繪了九一八當晚沈陽的夜色。
同一時間,沈陽東北角,東北軍駐地北大營除了門口哨兵,幾乎沒有其他聲音。按當時軍規(guī),負防守之責的北大營在9點準時熄燈。
“所有人都知道關東軍將有行動,但就是沒有其他人知道具體哪一天”,有國內研究張學良扛鼎者之稱,遼寧大學歷史學院教授、遼寧省張學良暨東北軍史研究會會長胡玉海一言蔽之,“這在當時是個半公開秘密。”
千里之外,北平前門中和劇院高朋滿座,梅蘭芳主演的《宇宙鋒》已連演數(shù)場,當晚則是為遼寧南部救災進行的義演。在被“九一八”這場外侮驚醒之前,1931年的中國籠罩在一場全國性的水災當中。
張學良作為梅蘭芳的好友不僅親自捧場,還邀請英國駐華武官藍博森博士一起看戲。
一個開啟中日戰(zhàn)爭和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的導火索,在這個晚上10點左右發(fā)生,“需要借口的時候,一段炸毀了的路軌就足夠把日本推上侵略和失敗之路”,美國記者馬克蓋藺在九一八事變爆發(fā)后寫下這樣一句話。
1931年9月的沈陽
“城里有好多路障,軍事演習9月15日已到了北大營邊上”,當年只有8歲的黎易之之所以對這個日期有印象,是因為當天是他的生日。
1931年9月的沈陽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底層百姓或許可以感受到關東軍的囂張,但并不知道懸而未決的“中村事件”,讓雙方呈彈性的弧線關系,瞬間緊繃。
“天天面臨開門七件事的沈陽居民,習慣了城里城外的路障,關注點也不在這”,有研究沈陽城市生活史的學者概括了當時百姓心態(tài)。
張學良
1931年9月16日《盛京日報》的熱點新聞不在近在咫尺的日本軍營,而是東北軍內部特別黨員分級的消息,以及張學良將在雙十節(jié)前來沈陽閱兵。
倒是知識分子沙龍里,對已經(jīng)帶有強烈戰(zhàn)爭性的氣氛有所擔憂。
當時沈陽精英階層喜歡到青年會(俱樂部)打網(wǎng)球,孫競寰是其中之一。當年26歲的他在張學良開辦的奉天邊業(yè)銀行擔任信貸組長。
“青年會成員大多是教授、銀行家、社會活動家,都是消息靈通人士。有個姓閻的會員在給商會做報告時,透露了他得到的‘日本人有行動’的消息。大家都把話題集中在日本人的活動上,青年會的氣氛有些緊張。但當時日本在沈陽有保護南滿鐵路的護路軍1萬多人,而東北軍有25萬之多,大家又覺得不用太緊張”,孫競寰生前曾對記者有過如此描述。
名聲在外的東北軍,讓沈城百姓很安心。“包括張學良在內,以及張以下的東北軍政要員都沒有做戰(zhàn)爭的準備”,胡玉海說,當時留守沈陽的東北軍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張學良為什么不抵抗?
最后的平靜之夜
“主政華北后張學良基本住在北京,很少回沈陽。入住協(xié)和治病之后,張學良指定5人負責處理一般政務”,胡玉海描述了當時張學良對東北的遙控指揮,“張學良自4月13日從沈陽搬到北平后,東北的事務大多由兩位軍政大員東北邊防公署軍事廳長參謀長榮臻和遼寧省主席臧式毅處理。”
9月17日,在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已住院治療三月有余的張學良氣色已近正常,隨著病情好轉,開始慢慢處理公務。
“張學良此時比較心焦的是懸而未決的‘中村事件’,關東軍在沈陽頻繁演習,他沒怎么在意”,胡玉海說對此張學良和沈陽的老百姓一樣,已習以為常。
胡玉海概括了“中村事件”對東北局勢的影響,“此事讓一直對東北心懷不軌的日本關東軍有了借口,東北局勢讓人越來越不安。”
這樁隱秘的間諜案始于1931年6月10日。
當日,日本參謀本部的中村震太郎大尉等人化裝成中國人,從海拉爾進發(fā),到興安嶺索倫山一帶作軍事調查,被守軍抓捕。從他身上搜出各種地圖和自繪橋梁涵洞斷面圖、一份記載興安屯墾軍軍事分布和軍力等物品。
隨后中村被秘密槍決、焚毀滅跡,審訊記錄和證物一起秘密交往北平的張學良。
3個月里,日本人一直盯著此事不放,步步緊逼。
8月,張學良通過友人渠道就此打探東京態(tài)度,結果讓他很擔心。
9月17日這天,東北兩大員臧式毅、榮臻將兩人商議的立即著手進行談判,迅速解決中村事件的打算,向張學良進行了匯報。
9月17日,無論是對身在北京的張學良,還是千里之外的沈陽,都是災難前最后一個平靜之夜。
9月18日,梅蘭芳《宇宙鋒》繞梁的音韻中,張學良接到了榮臻日軍對北大營發(fā)動進攻電報,“遵照‘魚電’辦理。”張學良接電后指示。
張學良口中之“魚”電,即指9月6日張給榮臻等人的電令:“對于日人,無論其如何尋事,我方務須萬方容忍,不可與之反抗,致釀事端。”
與此同時,地處沈陽商埠中心交通要道上的奉天俱樂部燈光搖曳,各國派駐奉天的代表尚未盡興時,轟然一聲巨響傳來。
巨響聲中,日軍按照熟稔于胸的路線,向沈陽各個目標挺進,其中以500人的兵力,進攻約有6000人的東北軍北大營。
“事變當天,榮臻在家中正忙于為其父祝壽,王以哲旅長和兩名團長也均不在軍中”,胡玉海在專著中對此有過論述,“中國方面從上到下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情形,是奉行‘力避沖突’方針必然結果。”
結果就是,群龍無首的東北軍官兵慌亂狼狽,超過400人死亡,日軍僅死亡2人,傷23人。
到19日9時,沈陽城內的東北邊防軍公署、兵工廠、糧秣廠、航空處及各倉庫、彈藥庫等均被占領。19日午前11時55分,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抵達沈陽,在東洋拓殖公司設司令部。
“剛進銀行,就有同事跑過來說,‘被日本占領了,我們也走不了了……’就在大家手足無措時,日本人把槍架在了銀行門口”,第二天一早,孫競寰看見城墻上站滿了日本兵。沈陽一夜淪陷。
陷入罵聲一片的張學良,19日兩次面對記者談及沈陽事變。
蔣介石
“19日上午10時張學良對《大公報》記者說,‘我方官民,悉不準備抵抗’;下午2時,對外報說:我已‘嚴飭其絕對不抵抗,盡任日軍占領’。”張學良這樣講,一是符合當天沈陽實際情形,二是講給國際社會聽,以爭取國際社會的同情與支持。但同時也導致“不抵抗主義”的形成,胡玉海解析了張學良當時心態(tài)。
原定9月20日出院的張學良,當晚在協(xié)和醫(yī)院接待室再次會見了外國記者。與社會各界沸騰的抗日聲浪相比,張學良和中央政府都顯得出奇地克制和冷靜。
張學良為什么不抵抗與繼續(xù)不抵抗的原因
“不抵抗的命令是我下的,與中央和蔣公無關。”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張學良恢復自由,復甫一開口便顛覆了傳統(tǒng)觀點。張學良隨后的一些口述,澄清了一些懸案,也否定了一些成說。
“這是張學良高明所見”,胡玉海對其承認“不抵抗命令是我下的”,有如此評價。
胡玉海長年對張學良的研究中,一件事讓他記憶頗深,“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一位省領導在南方周末上看到了一篇張學良的報道,報道中張首次承認不抵抗命令是他下的。這位領導看后很震驚,因為這是對傳統(tǒng)觀點的一個顛覆。就讓人將報道轉給了我,看看怎么回事。”
“傳統(tǒng)觀點是,張學良執(zhí)行了蔣介石的不抵抗命令。實際上不抵抗命令是張下的,需要講清楚是,張在九一八事變前是主張武力抵抗日本的”,胡玉海將張學良的對日本主張的變化分為四個階段:主張武力抵抗力避沖突方針的形成從避免沖突到不抵抗主義繼續(xù)實行不抵抗。
胡玉海說這是個遞進過程,“張曾經(jīng)和蔣多次交涉,日本發(fā)動武裝侵略戰(zhàn)略已然明朗,是向南侵略中國內部,還是向北侵略蘇聯(lián),現(xiàn)在方向還判斷不準,但東北首當其沖。”
“蔣對張這些意見都沒做正面回答。這個時候還屬于上級和下級在交換意見”,交換意見的結果是,“7月13日,蔣介石致電張學良,‘東北的排日活動,恐被共產(chǎn)黨所利用,同時還會加劇中日紛爭。因此,他希望東北官民須協(xié)力抑制排日運動,宜隱忍自重,以待機會’。”
同一天,國民黨中央常委于右任也密電張學良:“中央現(xiàn)在以平定內亂為第一,東北同志宜加體會”。
胡玉海用白話解釋了電文含義,“所謂東北同志宜加體會,說白了就是說,東北的同志怎么不懂事呢,中央的主要任務是‘剿共’,你怎么非要抵抗日本呢?”
如果說前者是勸告和引導,后者則是決策和命令”,胡玉海指的是,7月23日,將在剿共前線發(fā)表“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聲明,“這個和前面比較起來就不是商量,成為國家大政方針,地方只能服從中央。”
7月24日,張給東北各大員發(fā)了電報,告訴執(zhí)行蔣公命令。
9月6日,張學良再次給東北要員發(fā)發(fā)出了力避沖突電令,“連續(xù)下達這樣的指示,東北當然沒有戰(zhàn)斗準備,自此力避沖突方針形成。力避沖突的退讓政策,導致了不抵抗主義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