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承諾將“增加PS5主機供應(yīng)”
2023-01-31
更新時間:2022-03-23 11:11:33作者:未知
陰陽師SP花鳥卷繪卷講了什么?陰陽師在2021年8月公布了新SPR式神繪世花鳥卷以及她的繪卷故事,那么繪世花鳥卷是一名什么樣的式神,他又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呢?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了解一下繪卷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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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章【啟夢卷】
世有傳說,筆墨有靈,有靈自花鳥圖而生,知花知物,卻不曾見過作出這幅花鳥圖的畫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早在她誕生于世之前,畫師便已消散于天地間。
她在那滿是掛畫的畫室中獨居了許久,此處于愛畫之人而言,實在是個好住處。
畫師生平所作,畫技從青澀至大成,從街角童語至淋漓山水,無不具靈氣。卻不知為什么,沒有一幅畫能夠與她一樣由畫化靈。
直到看到了那些被他珍藏起來的畫,隔著生死第一次觸摸到了他的執(zhí)念,花鳥卷這才隱約知道自己與其他畫有什么不同。
她似乎見到了他。
那個名叫遠山秀一的畫師。
遠山秀一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鎮(zhèn)中家家戶戶都飄散起了食物的香氣,他卻仍一個人站在街角,茫然地盯著街口看了一會,像是在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
此時他卻先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嬉鬧聲,面色不由得一緊,飛快地找了個隱蔽處藏了起來。
空無一人的青石長街之上,一排排的畫卷如翻卷的長云在晚風(fēng)中浮動,不久,這份寂靜就被幾個孩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腳步聲打破了。
他們四處尋找著剛剛還在此的遠山秀一,發(fā)現(xiàn)不見他蹤影時都發(fā)出了懊惱的嘟囔聲,畢竟捉弄這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的野孩子,是他們平日里最樂此不疲的事。
可惜今天運氣不好,讓那個小怪胎溜掉了,今日的賬,且算到明日去吧,晚歸家了可是要吃父母的竹竿的。
遠去的腳步卷起的微風(fēng)掀起了畫紙的一角,露出了遠山秀一的身形,他那一頭黑白參半的頭發(fā)在夕陽的余暉下依然那樣刺目,提示著他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他靜靜地在原地坐了好一會,一直等到有人來尋他回家。
「秀一秀一回家了,天很晚了,不要在外面玩了哦?!?/p>
這個原本沉默地靜坐著的孩子突然一躍而起,臉上掛起了笑容,靈活地從角落里竄出,奔向了這個呼喚著他的女人。
「原來你在這里呀,母親今天忙完了哦,秀一今天過得怎么樣呢,玩得開不開心?」
溫柔的母親將他頭發(fā)捋順至耳后,言笑晏晏地關(guān)心著他。
遠山秀一笑著告訴母親自己過得很好,就好像剛才那場沒有得逞的欺凌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獎勵一下我們秀一,今天的秀一想要看母親畫什么呢?」
遠山秀一看著母親那難掩疲憊的溫柔神情,輕輕依偎著她許愿。
「我想要一束送給母親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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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二章【身度厄】
遠山秀一牽著母親的手,朝著夕陽向家走去。
此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了幾聲熟悉的嘲笑。
「遠山秀一,遠山家的小怪物!」
「小怪物,你的怪物爹去哪里了呀,哈哈,小怪物沒有爹,他自己都是被撿回來的呢。」
「不過,這也說不準(zhǔn)呢,我娘說,說不定他是他娘和他的妖怪爹......」
他在這些孩子們天真又惡毒的話語中猛然轉(zhuǎn)過身,神情驚惶又憤怒。
是誰?是誰還在散布這些關(guān)于母親的謠言!他明明,他明明已經(jīng)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遭人厭惡的只有他,不會再有人傷害他的母親,他們怎么還會......
一片雪花悄然飄落,涼意落在了他的鼻尖,點醒了他混亂的神智。
他們還會什么?他把什么攬到了自己身上,這些問題令他感到困惑,意識深處卻瑟縮著不想觸摸這些問題的答案。
大雪還在無聲的下著,很快就淹沒了這個世界。
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單薄破舊的衣衫站在庭院之中,目之所及皆是皚皚白雪,而母親卻已不知所蹤,只有一陣又一陣摧心的咳嗽聲從屋中傳出。
他方才的一個轉(zhuǎn)身,在不經(jīng)意間就轉(zhuǎn)過了半個春秋,一腳從初夏踏入了隆冬。
而他那不久前還在為他借花獻佛的小聰明微笑的母親,正虛弱的躺在聚攏不了多少暖氣的薄被之中,因這嚴(yán)酷的寒冬受盡折磨。
而門外又響起了人們嗡嗡的說話聲。
「遠山家......黑白不祥......怪物.....」
「妖怪......滾......滾出村子!」
那些陰魂不散的惡意卷土重來了,它們化為了人的模樣,冒著夜雪來到了他們家的門前,手拿著鐵鍬鋤頭逼上門前,口中滿是惡語。
庭院外鬼影憧憧,而他的身后,是病中的母親。
他手中緊握著自己的筆,打翻了手邊的墨碟,咬著牙頂著寒風(fēng),在滿地肆意流動的墨流上勾勒出了威猛的虎狼巨獸。
連風(fēng)也為他的筆鋒所動,寒風(fēng)的呼嘯變作了虎嘯狼嚎,流動的墨水中走出了兩頭巨獸,撲向了人群,野獸與「野獸」開始互相廝殺。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了臥病的母親,卻又因為自己身上寒氣太重不敢靠得太近。
「秀一.....秀一,怎么了?」
他的母親從昏睡中突然驚醒,意識尚不清醒,但摸索著抱住了她的孩子。
「沒事,沒有事了母親。」秀一回抱住了她,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
「......秀一,我的孩子......你的頭發(fā)......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啊?!共≈械哪赣H似乎又有些不清醒了,
她半瞇著眼輕輕撫摸著秀一的白發(fā),而這沒來由的話卻讓他的淚水更加洶涌。
話說了沒兩句,重病又讓她沉沉睡去了,遠山秀一依偎在她懷里輕聲說。
「因為這一次,我想要保護你啊。」
庭院外,廝殺聲漸漸消失了,虎狼消散于天地間,又變回了流淌的墨水,與那些陰影鎮(zhèn)民化成的墨汁融為了一體,覆過了天地,向著屋中蔓延。
她輕輕撫過小男孩的頭,蔓延的墨河被她攔了一攔,一滴墨從她的指火滲出,無聲的浸染了秀一的頭發(fā)。
他卻一直埋在母親懷中緊閉著眼,直到墨河無聲的淹沒他們,都不曾睜開眼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花鳥卷有些遺憾的收回了手,又翻過了一卷,那流淌的墨河朝著新卷奔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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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三章【別化嵐】
畫卷又折過一頁,將白雪抖落了不少,露出了初春的嫩芽。
隨著寒冬而去的,不再是母親不斷流逝的生機,而是那纏綿難去的病氣。待到庭院中的千縷紫嫩葉新發(fā)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她似乎對寒冬時所發(fā)生的事沒有什么印象,身體好轉(zhuǎn)后繼續(xù)早出晚歸地辛苦操勞著,待到日暮時分再與秀一一同歸家,母子二人其樂融融的手持畫筆在大街小巷的角落里留下自己的墨寶。
待到第一枝千縷紫盛放時,母親突然告知秀一,她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明日就帶著他離開畫鎮(zhèn)。
他深深看著母親的眼睛,母子長久沉默對視,然后他緊緊地抱住了她,低聲說了聲好。
他們離開的那日,整個畫鎮(zhèn)都在薄霧的籠罩之中,走到鎮(zhèn)口時,秀一停了下來,回身看著那半隱在霧中的小鎮(zhèn),依稀還能看到庭院中那棵怒放的千縷紫。
來年春時,也要這樣迎歸客啊。
「秀一,快來,不然母親就一個人走了哦?!?/p>
母親站在不遠處笑言,他連忙小跑起來,奔向母親。
「那可不行,明明說好了要一直等著我的?!?/p>
霧氣緩緩下沉,變得越來越濃,把兩人離去的身影都吞吃了進去。
這磅礴的白霧化作了白色的洪流,洪流之中早已不見那兩人身影。
花鳥卷兩指并攏,在畫紙上牽引著白色的洪流繞過橫欄,并入川流,卻眼見著它不肯入海川,勉自逆流而上,也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小鎮(zhèn),向著自己既定的命運奔去。
今夜鎮(zhèn)中大霧來的突然,此時已經(jīng)長成青年的遠山秀一從霧中走出,他捧著自己的新畫,想要找一個干燥僻靜的地方晾畫,然而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卻已走到了河岸旁。
他不自覺看向了聯(lián)橋之上,橋上人來人往,卻不見他想見的那一個,那個梅雨季時曾在橋上遇見的姑娘。
發(fā)覺了自己那四散的思緒時,他不由得為自己的變化失笑,腳下一盞河燈輕輕碰撞著河岸。滿河飄搖的燈火承托著人們的愿望,凡人們都盼著它們在穿山渡海時,能有神明愿為這地上星火所動,低下頭來看看凡人的心愿。
遠山秀一看著這盞河燈,突然心中一動,他蹲下身來,將自己新作的畫作放入其中,在心里默念。
「神明大人啊,我身無長物,只有這一筆畫技可以獻上,請讓我遇見我的命定之人吧?!?/p>
被放出的河燈搖搖晃晃地載著他的畫向前,飄出不過幾尺,就與另一盞河燈相撞,折戟于河底。
遠山秀一順著那盞不速之客抬起眼,撞進了一雙熟悉的溫柔眼眸之中。
「......是你?!?/p>
神明大人聽見了他的祈求,收下了他的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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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四章【苦作紙】
「今天是要去大名的府邸作畫嗎?」
「父親說好了今日要陪知花去河岸邊玩的!」
立花子將行李遞給了青年,遠山秀一無奈地笑笑,摸了摸一旁小女兒的頭。
遠山秀一是畫鎮(zhèn)上技藝最杰出的畫師,他畫技精湛,是一眾權(quán)貴都相繼追捧的大畫師,是權(quán)貴們府中畫展的座上賓。
「沒有辦法呢,父親只好等回來之后再補償知花了。他跟著權(quán)貴的仆從離開了家門,走過街角時回頭望去,看到青年女子牽著小知花站在門前,遙遙地朝他招了招手?!?/p>
「父親要早點回來哦,知花會一直在家等著父親的。」
然而等他歸家時,卻再沒有了身影在門口迎接他,
他的女兒手握著一朵風(fēng)花,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他素來最愛風(fēng)花,家中也堆滿了畫滿風(fēng)花樹的卷軸,小知花向來貼心,常在他疲憊歸家時,為他送上幾朵風(fēng)花,換來父親的親昵擁抱。
他看著這朵風(fēng)花,在天旋地轉(zhuǎn)之中茫然地想起,風(fēng)花樹就長在河岸兩旁,在晚風(fēng)的吹拂之下,就像是一場飄落的大雪。而這場雪帶走了他的孩子。
他看見立花子將小知花被河水浸透的發(fā)絲捋至耳后,握著孩子冰冷的手喃喃自語,「知花冷不冷,不怕,母親給你暖一暖。」
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似乎被定格在了女兒生前的時光里,對姍姍來遲的丈夫置若罔聞,整日整夜的抱著女兒生前的遺物自言自語,身體也變得愈發(fā)虛弱了起來,幾乎要跟隨著女兒一起離去,巨大悲痛瞬間摧毀了這個家。
遠山秀一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擁有過的幸福如夢幻泡影般破滅,就連最后的溫暖都要離他而去,他憤怒、痛哭,哀求著妻子不要像女兒一樣離他而去。
而妻子卻握著他的手,日一日地問他。
「秀一,我們的孩子呢?知花去哪里了,你找到她了嗎?」
他如同陷入囚籠的困獸,在找不到出路的黑暗之中徘徊,在那絕望的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畫。
他將自己曾畫下的女兒畫像放到了妻子的房中,在昏暗的燈火下期盼地問她,看見知花了嗎?
立花子靜靜地看了一會畫像,然后似乎短暫的清醒一陣,「秀一,你回來了啊?!?/p>
遠山秀一默默流著淚,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回來了,可是我也要走了。」立花子滿懷遺憾地望著他,「我和知花,早就已經(jīng)離去了啊?!?/p>
畫外,花鳥卷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悲泣,神有不忍的執(zhí)起了筆,在知花那小小的畫卷之上點了一下,盡管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都是徒勞,但她仍舊愿意做這么一次嘗試。
「你看見知花了嗎?看啊立花子!是知花啊,知花回來了?!顾玖拥闹e言似乎真的騙過彌留之際的妻子。
立花子看著他的身后,驚喜的睜大了眼,血色掙扎的從垂死邊際回到了她的臉上,她慢慢坐了起來,打開了懷抱。
他順著妻子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個淡淡的小女孩墨影出現(xiàn)在他身旁,撲進了妻子的懷抱之中,身形慢慢凝實,露出了知花的臉。
遠山秀一抱著母女二人泣不成聲,卻沒看到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在褪色,最后定格成了一幅斑駁的舊畫,窗外的風(fēng)輕輕吹動,畫中的人轉(zhuǎn)眼就散去了,只剩下了一室寂寥。
「以苦痛作紙,也無法讓真正的靈魂棲息嗎?」
花鳥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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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五章【心研墨】
遠山秀一再一次醒來。
他坐在自己的畫室之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彎,再看著桌上尚未著墨的花鳥圖,他恍惚地抱著頭坐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記憶似乎在看不見的洪流里翻滾,那些破碎又互相矛盾的記憶充斥著他的思緒。
在寒冬中失去母親的悲痛,帶著他離開畫鎮(zhèn)的母親,不懷好意的鎮(zhèn)民,兇猛的墨靈,妻女冰冷的觸感,三人相擁而泣的慶幸。
「秀一快來,不然母親就先走了哦。」
「我與知花,早就已經(jīng)離去了啊?!?/p>
他頭痛欲裂,眼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蓄滿了淚,失而復(fù)得與得而復(fù)失的記憶交疊讓他神智變得更加混亂。
花鳥卷從畫中抽出了絲絲縷縷的墨汁,落到她手中,凝成了一塊精巧的墨錠,上面銘刻著三個人的笑顏。世人皆知筆墨有靈的傳說,卻鮮少有人知曉另一種傳說。
若是畫技精湛至神魔難辨時,便有靈物自畫而生,以虛化實,成就天下不可能之事,比如說,挽回自已所失去的一切。
但要如何才能練就這樣的畫技呢?
遠山秀一強忍著疼痛握住了畫筆,淚水一滴滴地落入畫案之上的墨碟中,四濺的墨蹭在了他的衣袖上,他卻沒有在意,而是執(zhí)著地在畫卷之上一筆一筆填補著。
每一筆落下,花鳥圖上的色彩就鮮妍一分,隱隱有歡笑聲在他的耳旁響起,這些聲音圍繞著他,似乎在聲聲呼喚著他。
「秀一?!?/p>
「秀一?!?/p>
「父親?!?/p>
他頭痛愈發(fā)劇烈,眼前也出現(xiàn)了幻象,眼前的花鳥圖似乎化為了流動的墨水,墨水流動著化成了走獸花鳥,然后變成了和藹的母親、溫婉的妻子、活潑的女兒。
他此生所求的,所渴盼的,所有想要失而復(fù)得的,都在他的眼前圍繞著他。她們的身形半實半虛,面上都帶著他熟悉的愛意與溫柔,他難以自制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們。
她們也緩緩向他伸出了手。
指米一碰,她們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卷將成的畫卷,他早已淚流滿面。
遠山秀一竭力在花鳥圖上落下了最后一筆,其上的花枝微顫,生機滿溢,至此全卷已成。
以此心入墨,一筆轉(zhuǎn)光陰。
花鳥卷拿著那墨錠,在硯臺上細細研磨著墨汁,提筆認真地為手上的長卷著色,墨色暈染,青竹林在畫室外生長而出,撫平了因遠山秀一混亂的記憶而起的皺褶。
而在此時,畫室的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搖晃的青竹,斑駁竹影透過窗子,一片一片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轉(zhuǎn)眼,墨就深了。
青竹在風(fēng)中簌簌而動,他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畫案。
遠山秀一手中的筆尖落下了幾滴墨,點在了鳥雀的細喙之上,窗外突然響起了幾聲鳥啼。
他放下了筆,低頭看著畫的目光變得恍惚離散。
「我似乎忘記了什么?!?/p>
忘記了什么呢?
他似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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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第六章【傾山河】
他眼前的,是滿室垂掛的長卷。
這些或新或舊的畫如一道驚雷,劈開了他塵封的記憶。
每一張,都是他多年的歲月掙扎,是一筆一劃都無法挽回的求而不得。他手下的這最后一卷之長不見邊際,層層堆疊向外蔓延而去,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結(jié)束的美夢。
秀一站起身,抱起了自己的畫卷,沿著花鳥圖蜿蜒的枝干向外走去。在他的身后,鮮妍的墨色跟著他的腳步緩緩暈染開來,那又變得雪白的卷軸被一雙纖細的手攏了起來。
終于要想起來了嗎?
她有些期待地看著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畫室之外。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寂靜的石街,目之所及處無一生靈,世界的邊際是一片白茫茫,這一隅天地間只堪堪有一個畫鎮(zhèn)大小,而這鎮(zhèn)中,只有他一個人。
但這世間本不該只有他一人。
花鳥卷似有所悟,在他目光掃過的地方落筆,原本空白的畫紙上被填補上別的顏色。
他身后的墨浪隨著花鳥卷的筆米奔涌而來,在觸及他之前四散開來,絢爛的色彩翻卷著撞上了世界的邊際,暈染出了不見邊際的新卷,熙攘煙火,萬里山河,被一筆一筆填補而入。
人間在墨浪之中緩緩展卷,像是有神明垂首,賜予世間生機。
秀一卻沒有去看眼前這奇幻的一幕,他在發(fā)生轟然巨變的世界中走著,步伐漸漸加快,依舊堅定地在追尋著什么。
他開始順著沒有邊際的花鳥圖飛速奔跑,原本溫柔的風(fēng)在這樣的速度之下也顯露出了形狀和顏色,將他身上的墨吹散了。
就好似那如刀光陰,蹉跎人世在這世間現(xiàn)了形,化作了一柄能將人削根挫骨的利刃,不斷地將歲月填補的血肉從他身上剝落,想連同那份塵封已久的記憶一同剝離。
附著生機的墨汁不斷地從他的身上逸散,向著天際回游,他卻不為所動,執(zhí)著的往前,朝著他那早已結(jié)束的人生中尚存不滅的執(zhí)念奔跑。
他的身形漸漸散去了,只剩下了一滴微末的色彩在畫卷上奮力游動,卻最終沖破了這個世界,漂浮在了空無的世界之中,被一雙手接住了。
還是沒能想起來么,又或者是不愿意走出自己的執(zhí)念呢?
花鳥卷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嘆息,將翻折收攏起來的畫卷又一次翻到卷首,一個隱藏在群山之中的小鎮(zhèn),隨著畫卷展開而變得生機勃然。
她松開了手。
「希望在下一次相見時,你已經(jīng)是真正的你。」
在黃昏日落籠罩中的畫鎮(zhèn)里,那一滴墨跡落在了翻卷的畫卷上,緩緩顯露出了一個有著黑白發(fā)色的孩子,他正在慢慢蘇醒。
千縷紫也正在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