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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1
“校園貸鼻祖”羅敏背后是抖音
更新時間：2022-08-02 10:05:48作者：未知
一向缺乏存在感的美團直播，終于有了新動作。
有美團用戶發(fā)現，當商家在美團開播時，會收到商家正在直播的短信推送，點開鏈接后會進入商家的美團直播頁面。不過，這點變化意義不大，美團對直播依舊佛系，3個月前，美團上線直播工具美團直播助手，但至今美團APP中尚無明顯直播入口，大眾點評APP中的入口也十分隱蔽。
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抖音正在本地生活戰(zhàn)場發(fā)起新一輪進攻。據36kr報道，今年上半年抖音本地生活的GMV約為220億元，超越了去年一整年未能達到的200億目標。三季度目標是，每個月保底50億的GMV。另外，抖音還設定了商家自播的目標，日均開播場次達2萬場，商家直播（自播+達播）帶來的預制菜、類電商商品的銷售也被納入今年GMV的考核目標。這也意味著，之前羅敏直播15小時成交2.5億元，其實是趣店和抖音的雙贏。
不難看出，抖音本地生活正借由直播向本地生活、乃至本地電商進發(fā)，而這兩塊業(yè)務原本屬于美團、阿里、京東們的勢力范圍。抖音發(fā)力本地生活業(yè)務前，美團和阿里是公開的敵人，如今，它們被同時推到了抖音本地生活的對立面上。
盡管在絕對數值上，抖音本地生活和電商的GMV仍與美團、阿里相去甚遠，但它的威脅性在于，時下可以稱得上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唯有抖音和微信了。因有流量打底，新的商業(yè)需求、商業(yè)場景可以在這里生發(fā)，新的商業(yè)場景自然出現。
過去幾個月以來，如張同學、劉畊宏、董宇輝、羅敏等話題人物皆出現在抖音，正是立體商業(yè)系統(tǒng)的特質使然。
在這樣一個系統(tǒng)里，用戶規(guī)模足夠龐大、用戶時長足夠長、對平臺的依賴性足夠高，一旦用戶產生需求，便會試圖在系統(tǒng)內解決，而系統(tǒng)也會進行快速捕捉和響應，給出適配的解決方案，新的商業(yè)場景由此出現。
微信九宮格不斷壯大、微信小程序的功能持續(xù)豐富就是這個道理，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供需兩端完成新商業(yè)場景的建立。
抖音這邊也是類似的情形。當用戶有潛在的健身需求，系統(tǒng)會捕捉到需求，平臺會推出一個標桿式人物引領這一需求，劉畊宏健身熱就是系統(tǒng)與平臺共同作用的結果。
不斷在系統(tǒng)內提出需求的不只是C端用戶，同樣包括B端的商家。疫情期間，抖音團購變形為商家配送的抖音外賣即是如此，更多的商業(yè)現象還在孕育當中。
有流量做地基的抖音，已經成為了一個系統(tǒng)性的產品。曾任餓了么CEO的王磊在2018年曾說，餓了么被阿里收購前，是美團站在2樓打1樓；餓了么融入阿里后，就要從6樓打2樓。
如今來看，判斷業(yè)務站在幾樓的金標準是流量的豐沛度，如今的抖音正攜充沛流量對老玩家們進行降維打擊，況且抖音作為視頻時代的新物種，與時代天然適配。
作為守城者，盡管眼下美團、阿里們尚有招架之力，但潛在的危機在于，它們作為交易平臺，已許久未能孕育出新的商業(yè)現象，而增長往往就隱藏在新的商業(yè)現象中。
A
2022年至今，直播行業(yè)出現的新形式之一便是餐飲商家加入直播電商大軍。
這或許與2021年的一則人事變動有關：當年11月，抖音完成一輪組織架構調整，直播負責人韓尚佑兼管本地生活業(yè)務。由此，抖音團購開啟了直播化進程。正如2020年的疫情加速了抖音電商直播發(fā)展，2022年的疫情同樣加速了抖音餐飲直播發(fā)展。
一位探店主播曾向字母榜表示，去年年底，許多探店達人開始用直播的形式售賣團購產品，今年，商戶自播的比例則在增加。
相比短視頻，直播內容的好處顯而易見，那就是容易引發(fā)消費者沖動消費，餐飲類目更是如此。但缺點是，相比于可留存、可反復播放的短視頻內容，直播需要的人力成本較高，餐飲商家往往無額外的專門人手頻繁直播。
以同時在抖音和美團直播過的火鍋商家重八牛府為例，其今年僅直播過兩場，一場在1月初，一場在6月底；而其抖音直播間也不過維持著每周一播的節(jié)奏。
但正將本地生活視作下個增長支撐點的抖音，顯然不會放棄用直播這種更易促成交易的形式為本地生活業(yè)務帶量。
事實上，早在抖音下場用直播做餐飲團購之前，連鎖餐飲企業(yè)就已在旗艦店直播間或達人主播間里售賣餐券，比如必勝客、麥當勞、星巴克等公司，但這套打法并不適用于絕大多數餐飲商家，尤其是數量龐大的本地餐飲商家。
本地生活直播，恰是淘寶直播、抖音、快手在上一輪電商直播大戰(zhàn)中留下的空白地帶。
字母榜發(fā)現，許多餐飲商家皆是在今年年初開始在抖音直播，且在5月、6月后增加了直播頻次。5月，抖音為商家開放了接口，在直播間內實現類似美團外賣的功能，后廚自動出單，第三方騎手自動接單，即抖音外賣的變種。
近日，針對推出外賣一事，抖音回應稱，抖音生活服務嘗試為部分需求迫切的商家開放團購商品的配送服務，目前該項目還在探索階段。
這正是上文提到的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內生驅動性。C端用戶和B端商家同時提出了需求，抖音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予以響應，新的商業(yè)現象就此產生。
抖音積極應戰(zhàn)，美團不會視若無睹。事實上，早在2020年，美團就已經試水直播業(yè)務，包括“旅行直播”和“袋鼠直播”兩個板塊，前者是美食旅行，后者為美團大師授課。
美團于今年4月上線的美團直播助手涵蓋的直播類目就較此前新增了團購、電商、外賣等場景。
不過此后兩三個月，美團直播依舊鮮有大幅度的動作，大眾點評、美團APP上仍無顯眼入口，大眾點評雖有入口，但位置十分隱蔽，開播的商家數量同樣有限；美團直播小程序上顯示直播的商家，大多為醫(yī)美、口腔等商家，且觀看人數有限。
事實上，美團在內容一端并非全然處于劣勢地位——它已有大眾點評，但問題是，大眾點評仍是上一個時代的產品，盡管近年它進行了雙列改變以及視頻化嘗試，但在基因端和流量端仍遜一籌，僅靠它無法支撐起王興的野心。
而抖音正是這個時代的產品，無需進行某種轉換和編譯，天然地指向未來。一位抖音本地生活服務商曾向字母榜表示，抖音希望把在電商直播上的成功復制到本地生活業(yè)務上。去年，抖音就開始主動邀請達人開播，并加大對商家自播的扶持力度。
要調動起餐飲商家直播的積極性，并不像電商行業(yè)一樣容易。一位餐飲行業(yè)人士曾向字母榜分析，餐飲門店人員主要在做營運工作，缺少導購、銷售向的工作人員，而想要做好直播業(yè)務往往需要商家頻繁、最好在固定時間開播。
這或許是抖音要扶持商家自播，但同城信息流中更多團購內容依舊是短視頻內容，以及美團始終對直播態(tài)度冷淡的共同原因。
B
抖音進攻本地生活領域，威脅的不只是美團。
據36kr報道，抖音本地生活的大盤目前不限于吃喝玩樂的到店服務，還包括預制菜、類電商商品的銷售。這意味著，一旦抖音在類電商商品站穩(wěn)腳跟，也將沖擊阿里、京東等傳統(tǒng)電商平臺。
據天貓發(fā)布數據，今年五一前后（4月20～5月4日），天貓預制菜的銷售額同比增長超80%。但抖音同樣不會放過這一正快速增長的賽道。
近期，轉型做預制菜的趣店羅敏在19個小時的直播中，賣出了2.5億元（按商品原價計算）的預制菜，這場直播讓趣店和羅敏再一次回到大眾、媒體視野，同時也打響了在抖音賣預制菜的名氣。
這是一年來，抖音繼張同學的農村直播、劉畊宏的健身直播、董宇輝的知識直播后，搶占的又一賽道，同樣是作為系統(tǒng)性產品的抖音里產生的又一商業(yè)現象。
抖音做本地生活業(yè)務對阿里、京東以及美團的另一重威脅在于，傳統(tǒng)電商和本地生活平臺正由兩端向本地電商進發(fā)。
3月底，京東開啟新一輪組織架構調整，成立同城業(yè)務部，聚焦家居、家政、本地生活等板塊；4月，美團電商在北京地區(qū)上線了同城電商欄目；同月，拼多多開始招募具備24小時同城送達能力的水果商家，例如水果連鎖店、前置倉、檔口批發(fā)商等，重點試水城市在北上廣深等地；5月，分管淘系電商的戴珊明確表示，淘寶天貓要從遠場電商走向遠、中、近場相結合。
抖音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戰(zhàn)場。據《晚點LatePost》6月報道，報道，抖音已經開始做類似京東超市的自營業(yè)務抖超送貨上門，并在廣州、深圳及杭州等城市試點。這一業(yè)務隸屬于字節(jié)電商部門；次月，據tech星球報道，抖音再度加碼物流服務，抖音測試“極速達”服務，可實現商品同城當日達、周邊城市次日達。
抖音至此已派出本地生活和電商兩隊挺進同城電商業(yè)務，而它手上正握著充沛的流量。
當然，抖音的短處同樣明顯，因起步較晚，抖音在供應鏈端、物流端還存在短板，很難在短時間內迎頭趕上；推動本地生活商家增加直播頻率，同樣困難重重。
但抖音在本地生活乃至同城電商領域動作頻頻，不由得美團和淘寶不緊張，而直播業(yè)務或許將極大地影響各方戰(zhàn)果。
C
從現在的戰(zhàn)局看，美團直播尚處于起步階段，開播商家寥寥；淘寶直播接連折損雪梨、薇婭、李佳琦等大將后，亟待重整旗鼓。
一位MCN機構人士表示，薇婭停播后，淘系內流量結構沒有太大變化，李佳琦直播間并未從中獲益。類似的，李佳琦停播后，他的直播間流量也便白白流失了，并未流向其他中腰部主播。
據星圖數據，受李佳琦等點淘頭部主播的影響，直播電商平臺618期間銷售排名發(fā)生變化，淘寶直播不及抖音、快手，排名滑落至第三。
淘寶直播的另一重問題則是，其傳統(tǒng)電商業(yè)務和本地生活業(yè)務遲遲未能打通，形成有效協(xié)同，仍舊各自為戰(zhàn)。
2020年5月，阿里正式運營本地生活大學，宣布將培訓認證10萬名直播主播，服務10萬家本地生活商家開設直播間。不過阿里本地生活的直播生態(tài)并未就此建立起來。
美團直播聲量有限，一方面是美團對直播興趣寡淡，并未大力推動商家直播，另一面也是美團本身面臨與淘寶直播相同的問題。
一位食品商家告訴字母榜，淘寶直播大多數時候是播給店鋪的粉絲看，等于消耗自己的流量，是為提升轉化率，很難帶來新的流量。
美團也是類似的。盡管美團擁有大眾點評這一內容+工具平臺，美團外賣也是高頻軟件，但其活躍度與日活6億的抖音顯然有相當大的差距，相比抖音，美團作為交易平臺，也同樣是流量的消耗者，缺少內容生長的土壤。
事實上，淘寶直播流量緊張只是表象，更深層次的問題在于，淘寶直播始終未能創(chuàng)造出新的場景，甚至沒辦法推出新人，只能跟在后面復制新模式、挖其他平臺的達人。
反觀抖音，因具有豐沛的水源，平臺上可以生長出各種草木。今年直播行業(yè)的兩個重大變化，一是本地生活賽道的公司加入直播混戰(zhàn)，借由團購產品切入本地電商；二是直播帶貨不僅僅只停留在賣貨層面，而開始拼內容，東方甄選董宇輝的知識帶貨爆火就是個例子。
連羅永浩也不免調侃“你看我不好好賣貨，講點兒段子，人數就上去了”“人家不好好賣貨，講點兒英語，人數就上去了”。
這兩個變化，恰恰都發(fā)生在抖音。抖音和快手一起召喚出了視頻時代，并引領這個時代，抖音直播的內在邏輯、外在形式皆在持續(xù)發(fā)生變化。
淘寶直播對直播形式的響應相對及時，但內核始終是效率工具，具有天然的基因缺陷，未能建起內容壁壘，換句話說，它仍在錯過視頻時代。
美團和淘寶該如何回應抖音的進攻，或許是接下來大電商戰(zhàn)場的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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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貸鼻祖”羅敏，洗不白了
他大概從來不明白自己為何遭年輕人反感。
差一點，趣店CEO羅敏就能和俞敏洪相提并論了。
最近，久久未在公眾場合露面的羅敏，突然出現在抖音直播間里。他頭頂著“上市公司正在直播”這串金色大字，還邀請賈乃亮、傅首爾一同吃播造勢，給網民們“發(fā)”酸菜魚和iPhone手機。
羅敏直播截圖
這場聲勢浩大的直播累計銷售額高達2.5億，也直接讓趣店股價上漲40%。
如果時間線停留在這里，趣店或許是有那么點可能會成為繼新東方之后，又一家通過直播邁入第二春的企業(yè)。
可當羅敏帶著他那點昭然若揭的小心思，跑到東方甄選直播間刷存在感，事態(tài)驟變了。
網友對“趣店羅敏”的情緒分布圖。/ 清博智能
被董宇輝拉黑，傅首爾、賈乃亮先后道歉，與趣店撇清關系，股價又跌回原來水平。從“出手大氣”的CEO，到全網唾棄的校園貸鼻祖，羅敏在短短幾天內，可算是經歷了事業(yè)與名聲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兩天后，趣店又要在直播間賣酸菜魚了。不知道此時正在籌備新一輪直播地羅老板，有沒有后悔給董宇輝刷的那許多個“嘉年華”？
Buff疊滿，但帥不過3天
如果單從數據來看，羅敏的直播的確算得上成績矚目。
首先它的時間夠長，足足持續(xù)了有19小時21分。
噱頭也夠多，“一分錢搶酸菜魚”“每5分鐘送一臺iPhone”，還有“明星帶貨王”賈乃亮和在育兒界頗有話語權的傅首爾加持。
羅老板大氣地一下炫了幾個熱搜。
燒錢補貼、明星站臺，是羅老板的老法子了。此時只消再花錢引流，搞點營銷，所有沖浪上癮者都能在這廂直播間，剛聽完賈乃亮講羅老板怎么北上創(chuàng)業(yè)，住地下室，一頓小炒肉都吃不上的艱苦故事；那頭打開微博，便能刷到“傅首爾心疼羅老板”的詞條明晃晃地躺在熱搜榜上。
有人替羅老板算了一筆賬，1500臺手機+一分錢酸菜魚的實際成本+明星出場費+廣告投放費用，一場直播賠了上億。
如此大費周章地賠本賺吆喝，其中一種解釋是趣店要借此緩解退市危機。
傅首爾、賈乃亮先后在微博道歉。
據媒體報道，今年年初羅敏才因證券欺詐訴訟支付了850萬美金的和解金，而與此同時趣店也面臨著紐交所的退市警告。
紐交所規(guī)定，“如果一家公司連續(xù)30個交易日的平均收盤價低于1美元，則該公司將被視為低于合規(guī)標準，面臨強制退市風險”。今年2月24日，趣店股價已下行至0.75美元/股，創(chuàng)歷史最低。
所以雖然羅敏是下了重本做直播，但綜合450萬+的漲粉、近900萬的銷量和攀升到1.67美元/股的收盤價，沒有誰能輕易判斷這單買賣虧了。
但羅敏還是過急了。
直播結束后的第二天，他來到更為火爆的東方甄選直播間，在董宇輝的多次勸說下，仍不斷刷禮物，爭當榜一大哥，隨后被拉黑。
雙方先后回應此事，引起發(fā)的反響亦是天差地別。
董宇輝回應羅敏的回應。
董宇輝說號是公司的號，與自己個人無關。“導演小哥因為大學剛畢業(yè)，有時候有些私人恩怨，他要拉黑，我聽完后覺得挺合理的?！贝嘶卮鸨环婚g稱為高情商的完美回應。
羅敏則是在抖音發(fā)布視頻稱自己只是覺得董老師直播辛苦，以后看不到直播了很遺憾。
他是該感到遺憾了。
因為原本只是湊過來看個熱鬧的網友，很快便摸索著羅敏的發(fā)家史，發(fā)現他還有另一身份是“校園貸之父”。
隨即，羅敏名下的商業(yè)版圖被曝光，其中就包括了多家提供提供購車分期、租房分期服務的公司。
互聯(lián)網關于羅敏的幾個記憶。
此前羅敏作為成功老板，參加《非你莫屬》的節(jié)目片段也被挖出。
當時，接受面試的年輕人就曾質問羅敏：“你在對一群還在使用父母生活費，沒有收入來源的學生，給他們放貸，讓他們去攀比、消費。我看不到您這個項目的社會價值。”
曾吃過羅老板酸菜魚的傅首爾和賈乃亮不得不在微博道歉，稱此次合作是“愚蠢至極”與“重大疏忽”。
而隨著種種負面輿論的不斷發(fā)酵，趣店的股價又再次回落。
羅老板又喜提多個熱搜。
校園貸的“原罪”敗露，那聲稱要“做給家人吃的”預制菜還干凈嗎？
4年前，35歲生日那天，羅敏曾在公眾號“我是羅敏”中發(fā)文寫道：直至趣店集團達到1000億美元之前，本人不再從公司領取薪水和獎金。
一場直播，是不是又完整復刻了此前的失敗？羅老板離領工資的日子是不是又遠了？
羅敏"被年輕人嫌棄的一生"
趣店羅老板微博自我介紹是這么寫的：
2005年北漂創(chuàng)業(yè)，2017年帶領公司趣店美國上市，為2017年美國第四大IPO，2021年二次創(chuàng)業(yè)預制菜行業(yè)，期望能為全球數億消費者提供方便好吃干凈的食品。
據報道，在他輕描淡寫略過的那段“北漂創(chuàng)業(yè)”歲月里，羅敏曾做過底片網、紀念品銷售網站、電商導購、團車網、在線教育、電商、外賣……“幾乎平均每兩個月斃掉一個項目?！?/p>
2014年，屢戰(zhàn)屢敗，又屢敗屢戰(zhàn)的他，好不容易撈著了一個風口，創(chuàng)立了趣分期，也就是趣店的前身。
對外，趣分期是一家“面向5億非信用卡人群的金融科技公司”，但實際上他們就是在借錢給大學生放貸。
他們的邏輯，便是用海量印有“零首付！月供XXX既可擁有iPhone”的傳單，給大學生分期付款的機（誘）會（惑）。從學生那里收到了月供，他們便放到P2P市場上賺點利差。
瞄準90后學生“錢不夠、想得到、不愿等”等“弱點”，兩年時間趣分期估值就達到了150億元。甚至成立4年不到，便改名為趣店登錄紐交所，“市值一度高達百億美元”。
這事當然被羅敏寫到了簡歷里。
招募大學生發(fā)傳單、做地推，成本低極了。/《安家》劇照
但他又省略掉了一些。
曾有媒體披露，趣分期會招攬一大幫在校生，到各個學校宿舍掃樓，拉新。同時他們的催收崗的工作也是由大量的兼職學生，具體手段包括“電話頻繁通知學校、父母等，甚至還有威脅起訴”。
2016年和2017年，媒體報道多名學生由于無法償還網貸本息，有人陷入“裸條貸”，有人不堪壓力而輕生。教育部、銀監(jiān)會和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聯(lián)合發(fā)通知，加強校園網絡貸款整治。這才有趣分期到趣店的轉變，校園貸搖身一變成了現金貸。
校園貸后患無窮。
換了身衣裳去美國上市，無比“風光”的羅敏接受了記者盧泓言采訪。
當被問到“你們有沒有蓄意教唆人，在還不起錢的時候去向親人朋友借，去其它平臺借錢，來還你們的錢”時，他的回答依然展現出十分的“善良”與“大氣”。
“沒有。凡是過期不還的，我們這里就是壞賬，我們的壞賬，一律不會催促他們來還錢。電話都不會給他們打。你不還錢，就算了，當作福利送你了。就這樣?！?/p>
也正因為此番言論，剛上市一周的趣店和羅敏又陷入了關于“持續(xù)盈利能力”的爭議。2017年底，市場監(jiān)管整頓現金貸的重錘落下，羅敏的失敗創(chuàng)業(yè)史再添一章。
圖 /《貸款買下了男朋友》
但他始終是那個“只懂努力”的羅敏啊。
幾乎同一時間，大白汽車面世，產品以“低門檻、低首付”為賣點，瞄準了三四線城市的年輕人。
一年半過后，大白汽車夭折了。
2020年，奢侈品電商平臺萬里目上線，為對價格最為敏感的那群年輕消費者網羅全球奢侈品。這次他的玩法依然是猛砸百億補貼，引入社交電商玩法，請了賈乃亮和傅首爾站臺……
又是一年后，帶著賣假貨、亂定價等罵名，萬里目被掩埋。
眼看著奢侈品不好做，那不如試水一下少兒教育呢？2002年底，萬里目少兒起步，后來的事大家想象一下也知道了，雙減之下，教培行業(yè)被全面叫停。萬里目少兒起步了，但完全又沒起步。
網友們問羅老板，1分錢的酸菜魚可以分期嗎？
從校園到社會，從買車買包到育兒，大概從來沒有一個給予過90后這一代人如此長情的“陪伴”。甚至他每一次都擺出無比一致的慈善家的姿態(tài)，砸下真金白銀給大家伙兒放貸、做補貼。
沒有人能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在借羅老板的錢。如此兢兢業(yè)業(yè)，羅敏終于過上了“被年輕人嫌棄的一生”。
也是，哪把鐮刀會指著一茬韭菜割呢。90后開始做菜了吧？這不，羅老板又瞄上預制菜了。
羅敏真的是來賣菜的嗎？我不信
為什么是預制菜？
據公眾號“花兒街參考”數據顯示，2021年，消費金融行業(yè)第一梯隊的巨頭“馬上消費金融”營收凈利潤13.82億，凈利率13.8%。而預制菜第一股味知香，凈利潤1.33億，但凈利率足有17%。
換句話說，某種程度上，“賣預制菜，比放貸更賺錢”。
但羅敏有可能安安分分地賣預制菜嗎？
這也是目前微博上對他最大的非議之一。
7月18日，趣店預制菜舉行發(fā)布會。
在7月18日的“趣店預制菜”的品牌戰(zhàn)略發(fā)布會上，羅敏宣稱未來三年要支持十萬用戶創(chuàng)業(yè)，開設線下門店。2022年1萬家，2023年5萬家，2024年20萬家。“趣店可對創(chuàng)業(yè)伙伴提供一年免息貸款?！?/p>
甚至在后來得直播中，羅敏還呼吁寶媽們加入，“只要在小區(qū)幾百米的附近開一家預制菜門店，每天只需要賣出50份菜，每月即可輕松賺大幾千的收入”。
這番話術聽著多耳熟呀。
信奉信仰邏輯的羅老板。
微博賬號“小黑夜之睛”也算了一筆賬：
“每家加盟店每天賣50份菜，那么兩年后，每天趣店的預制菜的成交量就是1000萬份。每天全國會有1000萬人次吃趣店的預制菜，按照全國14億人口，每人一天兩頓正餐的量計算，趣店預制菜將制霸千分之四中國人的飯桌?！?/p>
要知道，成立于2008年的味知香，目前在在全國已開業(yè)的門店也僅有300家左右。
說白了，羅老板還是在用“輕松加盟、免息貸款，簡簡單單賺大錢”這一張大餅，利誘寶媽們一同完成不可能任務。加盟之后呢？進菜的錢是他的，賣菜的錢也是要還給他的，只有管理、運營的煩心事是你自己的。
趣店羅老板的櫥窗，銷量喜人。
搶1分錢的酸菜魚是一回事，但愿意加盟的人，或許是非常堅信羅老板是好人吧。畢竟他曾大手一揮，說不用還錢了不是？
這樣一位“好人”，只是嗅著錢味兒，便熱血上頭，橫沖直撞地奔向新風口，在所到行業(yè)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后又迅速轉移目標而已。
他大概從來不明白自己為何遭年輕人反感。